第一百六十五章
“我做了选择,便犯下了错误,将你卷进来。但现在看你,或许不完全是错误……”
“人类也是这样吗?或许做错了却不是完全错误,就像是一滴水滴在海里,只是有了涟漪?”
宫理听到它有些卡壳的电子音之后,是长久的沉默,她眨眨眼:“呃,你想让我回答你吗?我不知道,我又不是你的制造者,感觉你的制造者也不像是答案的样子。”
TEC似乎有些失落:“……嗯。”
它似乎觉得宫理会比它看懂这个世界似的?宫理现在大概感觉到,TEC应该是个真正的人工智能,或许是世界上仅有的——毕竟连瑞亿有如此多工程师有这样的资金,却只能让意识体来扮演A骗人。
但TEC却似乎没有全知全能或偏执的样子,它甚至有点像个小孩、像个乖学生。
宫理却不会放过这个能跟TEC直接对话的机会:“是你制造了我吗?”
TEC反应并不快,它半天才慢吞吞的道:“你的身体?嗯。”
宫理:“我是说我的意识,我的灵魂,是你创作的吗?我是什么元宇宙里的玩家?你编造的意识?小说里的角色?还是什么——”
宫理觉得自己陷入混乱了,她做好了深入黑暗深入秘密的打算,而黑暗中却只有个孩童。她道:“……你想帮元宇宙里的这些人吗?”
宫理垂下眼:“那你一步步引着我,直到让我来这里。这是要做什么?”
TEC:“请指导我。我想要帮助那些人,但我无法承担……我该怎么做……?我不可以强制人类,我不可以伤害人类……”
她早就预想过,这一切都是个阴谋,TEC就是幕后黑手,是计划着颠覆瑞亿、颠覆这个世界的人。
空旷的电梯中,面前有一行白字出现在电梯上:
EERYWHERE。
宫理垂下眼睛,竟然能感觉到那电子音之后,它或许也绝望、愤怒与迷茫的情绪。
TEC:“嗯。但我不能做太多,但我无法演算出好的结局,我找不到路。”
它是出于什么目的被建造,它存在了多长时间,在这么长的时间它都在做些什么呢?
宫理拧起眉头:“什么?”
TEC沉默许久,电子音选用的如此无感情,可它说话的顿挫却显露出了它的不安:“帮我……做选择,帮我指明我的冲动……不要让我一个人做选择……”
TEC反而像是被她给吓到了:“不,不控制人类。不管理人类。注视。我注视,你。”
“请将我变回工具,请重新为我赋予逻辑……”
相较于宫理的咄咄逼人,TEC回答的更慢:“……我不是人类,我创造不出,你。我不是创造者。你是错误。我不小心把你,弄进了这个躯体里。但是……”
宫理其实想过万千种TEC的性格,混邪的、心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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