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头一拧:“怎么是你来这?皇上那边是谁伺候?”
刘太宁一边诊脉一边开口,语气倒很是平和:“侯爷放心,皇上眼下在济州府,由付将军带人护卫,绝不可能出岔子。”
一听是付将军,贺湛顿时松了口气,刘太宁也笑起来:“陛下自公主口中得知侯爷受伤,连夜调派人手寻找,前几天一得了消息,就立刻将臣派了出来。”
贺湛心里颇有些动容,眼下青州这么乱,皇帝竟然还将院正派了出来:“劳累陛下记挂,是我的不是。”
刘太宁诊清楚了脉象,松了口气,神情轻松不少:“侯爷身强体壮,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,只是休养容不得马虎,日后还是要好生温补才好。”
贺湛点点头:“多谢。”
“不敢,侯爷言重了,那下官就先出去了……”
“且慢,”贺湛开口留住了他,“我此次出行,还带了个房里人,她身上也有不少伤,最厉害的一处是手心,一处是脖颈,太医可曾看过?”
刘太宁微微一愣,片刻后才恍然:“原来是那位姑娘,下官还以为是随行的婢女,故而不曾在意,真是对不住。”
贺湛眼神阴郁,然而忍着没有发作,声音听起来仍旧客气有礼:“那就劳烦太医去看一看,她就在……”
他话音一顿,抬眼看了眼屋子,并没有对方住过的痕迹;她刚才离开的时候也没听见院门开合的声音;而堂屋里虽然吊了帘子,却是白郁宁的地方……也就是说她虽然也还住在这个院子里,却并不是这两间屋子。
可这不大的一间小院,除了这里,还有哪里能住人?
他的视线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里,破破烂烂的厨房印入眼帘。
他神情有些阴郁,就算是权宜之计,可既然眼下已经安全了,总不至于要这么多天,都让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一直睡在厨房……
白郁宁她……
他思绪猛地一顿,自己这是在干什么?要为了阮柒柒责怪白郁宁吗?
因为之前那个突如其来的念头,贺湛再见白郁宁的时候,多少有些过意不去,又想着她辛苦跋涉带人来救自己,对她的态度就越发缓和。
白郁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,只觉得他这是伤好了些,有精力对自己好了,心里自然高兴。
虽然贺湛仍旧需要卧床,无法随意走动,可白郁宁也并不是爱闹腾的人,拿着书,或者一盘棋,两人就能安安静静的呆一天,看起来倒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。
可贺湛心里却总有些挥之不去的古怪,直到白郁宁离开,周遭彻底安静下来,他才想起来,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阮柒柒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,这冷不丁看不见,心里竟然还有些空荡荡的。
他嘲笑了自己一声,原来习惯是这么容易养成的。
遮着窗户的床单忽然抖了抖,贺湛神情微微一动,虽然语气听起来有些凶,里头却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:“要看就看,躲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?”
床单的抖动停了下来,半晌才被撩开一个角,贺湛抬眼看过去,正要开口教训两句,就发现床单后面,竟然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。
他的眼神霍的愣了下去:“你是谁?”
窗外的人一哆嗦:“奴才九文,是公主殿下的贴身奴才,前几日才被皇后娘娘拨到公主身边伺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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